“是爸爸对不起你，没事的，没事的！宸洲一定会救你上来，你坚持，坚持一下！”
“爸爸？”
方霁珩放声大笑，“救我上去？哈哈哈哈哈！这是弥补还是施舍啊！如果有的选，我这辈子不想和顾家扯上关系，不来生也不愿！”
他说着，低头看看脚下，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。
“而你们，这辈子，也别想心安理得，我要你们时时刻刻，梦里梦外都是今天的影子，一辈子与噩梦相伴。”
咬牙切齿说完最后一句话，他再次开口看向顾宸洲。
“我很羡慕你，不是因为你是顾家长子嫡孙，不是因为你身居高位，事业有成，而是你拥有一个人全部的爱，顾宸洲，我输了！可我不后悔，这一生，虽然全是颓然和不如意，可我依旧感恩，让我遇见了她，你懂我说什么，希望你也知道以后要怎么做，不然，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！”
说完这些，方霁珩慢慢抬起另外一只手。
“你做什么？”
顾宸洲强忍着酸胀的手臂，依旧不肯放松半分，“未来还很长，你有种，就来公平竞争。”
“公平？”
方霁珩笑笑，眼角的泪，也随之滑落，瞬间被海风吹散。
“真要被你救上去，就注定我们之间不可能公平了，我要用最深刻的方法，让你们永远记得，我！方霁珩！不愿接受顾家任何施舍，我想，也只有这样，才能在shirley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吧。”
言尽于此，顾秉文大概听出了他的决定，满心似是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。
孟媛走了！
就连她留在这个世界给他的唯一念想，也要带走吗？
不！
不可以！
“阿紊！你别这样！别这样！是我的错，你上来，上来！”
方霁珩看着他痛苦的表情，看着顾老爷子无力地晃荡着身子昏厥在当场，开始放声大笑。
你看！
报复刚刚开始！
他们就这幅鬼样子了！
那么接下来，自己的这诛心之痛，这辈子，怕是也没办法忘记了吧！
这一场撕扯，终究还是他赢了。
想到这里，他慢慢用另外一只手，费力地掰开顾宸洲紧紧握在他手臂的手指。
每掰开一根，都觉得无比畅快。
而头顶之上，顾秉文剜心之痛的呼唤，一声比一声凄惨。
“阿紊方霁珩阿珩eric”
一张张唤着他不同名字的面孔，此时在眼前交替变幻，犹如电影一般慢慢放映。
最终，随着身体忽然坠落的瞬间，妈妈和外公，还有那素未谋面的外婆，齐齐出现。
看向他的眉眼里，全是温暖关爱。
眼前的一切，都虚无缥缈，成了幻影。
他慢慢闭上眼，享受着飞翔的快乐。
享受着自由和放下的轻松
“阿紊，妈妈接你回家！”
“阿紊，这两个字就是你的名字，孟紊！”
“阿紊，我是外婆”
砰—
一声巨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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