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46页_残阳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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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雪还在零星落着,仆人们听了颜修的话,便不往他的住处去,陈弼勚和仲晴明从大门进来,便有仆人请仲晴明和车夫去厅堂中喝些热茶。陈弼勚的路由山阴引着,往清扫干净的少雪处走,白霜压下枯黑的枝头,园林是一副墨白相掺的图画。

  颜修在小楼二层的窗前,往外瞧着,他衣带不齐,穿了件宝蓝五彩苏绣的花鸟披子,露着半个瘦骨起伏的肩膀,乌发垂下几缕,在胸前,又有些茂盛齐整的摆荡上端正的脊背,他看着有人来了,山阴在院外自觉得退开,只剩陈弼勚一个,莽莽撞撞、毫无章法地向里来。

  颜修将红色的窗子闭上,他往床前,赤着的一双白脚从鞋里出来,他穿了铺在棉被上的一条白灰色的绸缎裤子,滑而薄的布料堆砌褶皱,在那凸起的胯骨上挂好了,像晃晃荡荡、预备投降的一面旗帜。

  陈弼勚径直上楼来了,踩得木楼梯砰砰直响,他喊着“侍御师”,清朗的声音碎开锐角,带着些许欲哭的感觉,他大声地再喊:“颜修!颜自落!”

  颜修猛得将门开了,他脸上两抹红色,染得眼角也有曛意,轻咬着下唇靠内的皮肉,不太愉快地说:“进来。”

  “怎么了!还好不好?”陈弼勚喘着气,跨进屋里来问他。

  颜修不言语,只带着无辜意味,有有些隐忍,眼前少年人的脸庞身躯,全像是盛夏时节新鲜的泛泉。

  陈弼勚眼底清明,正焦虑又心疼地看着颜修。

  那药不会漫溢进空气里,可人的神情呼吸会,门“啪”地合上,陈年硬木撞了陈弼勚的肩背,两个人几乎同时忘乎所以,陈弼勚的手搭在颜修穿着白灰色绸缎裤子的细腰上,再用了劲,向几乎敞开的衣裳里摸,眼皮阻拦视线,颜修发烫的胳膊,正松松地搭在陈弼勚的肩背上。

  陈弼勚的呼吸,是种带着年轻血气的粗重,他愉悦,阻拦不了喜欢,欲获取更多;颜修喉底发出轻哼,他顾不上松松挂在胯骨上的裤子,顾不上快落下地的衣裳,他将得到想了很久的,一切在合适的时间。

  “要如何?”待躺好了,床帐子下了,颜修才问出无用的这样一句,倒像是调情,此处的香熏进鼻腔里,分不清它和人的身体味道。

  年轻身子急躁无情,带着愉悦压抑下来,是些野性的欢笑和喘息,房中有些暗,雪天,又将更多的叨扰隔绝了,烛灯乱闪,床帐被映成冬枣熟透时间的红色。

  外头雪走得慢,一会儿后又走得急了,灰色天帐,下头一整片京中低敛金贵的城池,作作在楼下,不出什么声儿,桃慵馆的廊道上,丫鬟家仆像往常那样,不紧不慢地走着。

  陈弼勚愿意说些浑话,他的一缕额发汗湿,正粘连着挂在颊边,嘴唇鼻尖往别人颈窝中蹭着,低笑:“侍御师是……想了多久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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