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80页_残阳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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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信我什么?”颜修缓声问。

  “信扶汕名医的称号。”帮手将药草放进石臼里,一下下,很重地捣碎。

  一切都是平常的,这帐子里,有人未能留住性命,也曾有人奇迹生还,帮手还在说:“过了今晚,我就能歇歇了,到时会换别人过来的。”

  颜修沉默了半晌,才答一个:“嗯。”

  不远处有人唱歌,是男人的粗嗓子,配此处的气氛,倒显得太凄凉了,帮手未再问询或者陈述,颜修自然没了回答的机会。

  外头还是晴天。

  帮手捣完药转身,他欲与颜修说些什么,可发现身后已经空了,他困惑之时,凑上去看躺着的人,却诧异、错愕、恐慌,面色瞬间成了苍白的。

  只见鲜血浸满大片的床褥,并且还在源源不断地流淌,床上满是红色,后来连地上也是。而那床上昏睡的伤兵,左胸被割开很长的口子,森白的骨头外露……

  他的头侧,放着一颗鲜红的、还在抖动的人心。

  江鸟的父亲去了黔岭城中,要把羊皮卖掉,采买些粮食用物回来。

  原本只有江鸟在家了,可如今多了个人,她从假皮囊里出来,露出了最本真鲜活的样子。

  那人原是个女子,生得潇洒美艳,一双大眼,两缕挑眉,她的伤在背后,可好在江鸟是个杀人的新手,因此没伤在致命处。

  家是很厚的牛皮帐子,里头点了油灯,江鸟一手握刀,一手攥紧了女子的手,她问:“你为什么佯装成男子?为什么要那个人死?”

  女子微微睁着眼,不答话,只是摇头。

  江鸟知道她听不懂,于是没再问,她站起身,将灯灭了。

  近黄昏,天色更暗了,父亲还不到回来的时候,可帐外传来了马蹄声,江鸟用纱巾蒙了床上女子的脸,这才掀门出去。

  “带没带你的刀?”颜修竟然用流畅的牧族语问话。

  他是骑马来的,身上换了和白天不同的衣裳,他穿得飘逸、洁净,在江鸟沉默时,又说:“把你的刀放在脚下。”

  “我凭什么放?”江鸟问。

  她心里是疑惑的,又有些怕,可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壮了她的胆子。

  颜修走近了,凑往她耳边来,说:“你送刀给他,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?想没想过?”

  江鸟一手紧攥着刀,侧脸过去,瞪着颜修,她压抑着慌乱,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
  忽然,颜修使了个招式,将江鸟的手钳在身后,并且将她的刀夺了过来,他道:“勿说不知者无罪,一眼便知事实,偏偏送刀给他,你还有什么手段?女表子。”

  江鸟的额前淌汗,她高声道:“我从未觉得你对谁有恶意。他后来还了刀,我就没有缠着了,我实在不懂,你为何要恨我。”

  十五岁女子的叫喊,被抑制在日落前的空旷处,江鸟的眼睛被蒙上了,她被迫上了马,坐在颜修身前,颜修在她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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