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85页_残阳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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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弼勚特地不吹灯,特地睡在床的外侧,或者,他得更温柔亲密些,让颜修心里的阴霾快些散开。

  吻是很轻的,也是缠绵的,是热的。嘴唇一碰到,体温融合,呼吸像是自地底冒起来的池子,是烫的。

  颜修抬起手,把陈弼勚的脖子揽住了。

  雨夜的黔岭,与雨夜的别处似乎没什么不同的,可在惨痛的遭遇里,这是个最不寻常的雨夜了。

  “他们会抢我的镯子,”颜修说,“不是抢,是安静地要拿下来,我躲开了,那个人说小心点,他要把我的手切下来,取镯子。到底怎么了,我没有杀人,没有做什么坏事,我那时被人投毒,出现幻视,所以迷路了。”

  陈弼勚不再是在宫中时的样子了,他真的变了,更像个普通成人,而非皇脉贵族,他收起一些顽皮,养成了一些沉稳。他低头侧睡,看着颜修垂下去的睫毛。

  然后,一个吻印在颜修的鼻尖上。

  “我知道,我不信你杀人。”

  “我是不是太不严密了?要是我将自己护得很好,那就不至于这样。”颜修逐渐冷静下来,他在被子下面攥着陈弼勚的指头,慢声说话。

  午后最热的时候,林红若有些闲不住,她在树影下,独自踢毽子。

  有风吹叶动,也有虫鸣,那边来了个疾步行进的丫鬟,她走得近了,说:“林小姐,他们说仲公子近日胡言乱语、形迹疯癫,从房檐上跌落,因而摔得卧床不起了,他可能得了癔症,或许是更难言的病。”

  毽子数到三十,稳稳停在了林红若的手心里,她小口喘气,道:“自然,该同情他人,不过这个人,跟我没什么关系。”

  林红若穿得单薄清爽,运动过,因此颊上粉红,看着颇愉悦,她再抛起毽子,向身后弯腿。

  想的是什么呢。

  是那日用来唬人的毒酒,是内心坍塌的仲晴明,是庆幸夭折的提亲,是在林中的初见,是赵喙,是射在树干上的箭……

  是狼图的酒囊。

  除了情爱,林红若还有许多该思虑的东西,她该去多读医书了,该多学几种毽子的踢法,她该为辛劳的秦绛煮几次汤。

  她是时候做好准备,迎接要从扶汕赶来的父母了。

  太阳动身,总往靠西的天边去,树的影子移动,换了个位置,丫鬟说:“其实,仲公子写了信给你,是他身边侍候的人送来的。”

  一张浅黄纸,连信封也没,林红若撕得利落,她回头,说:“就是写一本书过来,我也不会看的。”

  林红若轻笑过,她忽然挑了挑眉,问眼前的丫鬟:“要是真的有鬼送信,咱们能不能在阳间收到?”

  毽子飞起来,数到了四十,林红若白色的衣摆闪动,她玩起来,什么都忘却,什么都不会在意了。

  [本回完]

  下回说

  旧画重现容桑落湖

  故居再入颜修惊梦

  第69章第廿九回[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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